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刘二郎在嬴风三步之遥下跪行礼,半天等不到回应, 忍不住抬眸往上看, 太子正盯着他侍弄的一盆月季花。
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, 太子殿下微微偏过头,刘二郎立即低头不敢再偷窥。
“你都知道了,”嬴风子转过身,凝视着这个被顾今月记住的男人,淡淡道:“是孤下的命令。”
刘二郎听得心头一震,几乎无法维持住身形,他强忍着胸口的怒意颤声开口:“为何、为何要这样对……”
嬴风轻笑一声打断刘二郎的话,“她的身份你是知道的,若是她恢复记忆,只会比现在痛苦,不是吗?”
刘二郎想反驳,可他承认太子殿下是正确的。他与夫人相处时日不长,却也能从她娇弱的身躯下窥见一丝风骨。若是有一天她知道真相,恐怕……
“卑职明白殿下的意思,卑职发誓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此事。”刘二郎闭了闭眼,神色坚定。
嬴风无声地笑了,可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全是冷意。
刘二郎心头一跳,上位者的威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,气氛陡然陷入僵局。
一只白色羽蝶忽然从两人中间飞过,雪色巴掌大的白翅煽动着金光,如梦亦如幻。
嬴风倏地出手,两指尖擒住蝴蝶双翅,眼神迷离地看着这只扑腾的蝶,忽而哂笑道:“庄周梦蝶,蝶梦庄周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刘二郎到底还是没忍住,低声劝了句:“万一、卑职说的是万一,夫人某一天恢复记忆了,那殿下该如何……”对付她。
后面的话他不能说出口,只能用期盼的眼神求嬴风给一个答案。
嬴风瞥了眼刘二郎,他对顾今月的关心实在是太过了,特别是脸上明晃晃的关心看得他尤为刺眼。
“德四,找个好看的笼子,将这只蝴蝶锁起来送到夫人那里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嬴风这才装作恍然回神的模样回答刘二郎:“到了那一天总有别的办法叫她离不开孤,你说呢?”
刘二郎将一切看在眼里,咬紧牙关不敢再多嘴一句。
德四没一会儿就拿来个精致的金丝笼将这只蝴蝶放进去,嬴风吹了吹手中残留的磷粉,对刘二郎道:“二郎,孤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办,收拾收拾东西,今晚带上张玉衡便启程。”
刘二郎僵了一瞬,随即地伏跪拜,艰难地挤出一句话:“谨遵太子殿下诏令。”
嬴风转身离去,徒留刘二郎跪到日薄西山,直至德四将他带走。
夤夜时分,刘二郎背着包袱走出风府,坐在马车上打开窗牖,他最后看了一眼顾今月厢房的方向。
厢房里,顾今月与风轻妄并肩躺下,在她极力要求下两人分开两床褥子睡。
她忍住不适不动声色地变换了几个姿势,身上各处酸软,疼得她咬紧了牙。
她再一次翻身时被一只铁壁摁住,旁边人声音微哑:“怎么了,不舒服么,要不要请大夫。”
顾今月顿时身体绷直,慌张道:“不、不用。”
风轻妄早受不了她一边扭来扭曲,一边强忍呜咽的模样,溢出的细碎声像一粒粒火星弹射在他全身各处,慢慢形成燎原之势。
“真的不用?”风轻妄脸凑近,狐疑地望着她:“你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,可对上风轻妄坦荡清澈的眼睛,终究还是说不出口。面对她明显躲闪的眼神,风轻妄不依不饶:“若是其他事我能由着你胡闹,但身体这事儿马虎不得。”
她把脸转过去,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似乎惹恼了他,风轻妄语气变得危险:“是你好好说,还是要我帮你开口。”
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和沉闷,风轻妄不笑的时候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,叫人喘不过气。
顾今月还是抿着唇,两眼一闭明显地表示拒绝。
蓦地风轻妄欺身撑在她上方,脖颈两侧枕头微微塌陷,淡淡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皱了皱眉,还有热气扑在脸上,漾开痒意。
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在身上逡巡,她的脸颊悄悄爬满酡红,羽睫急速轻颤,又逃避似地将侧脸往枕头里藏。
≈ot;快告诉我。≈ot;风轻妄语气不善,大掌将她挖出来,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沉声道:“不要我亲自动手检查。”
说完,便真的动手去掀她的被子。
“我说……”顾今月见他不似玩笑,立即睁眼,手里攥紧被子生怕他抢了去。
风轻妄停下动作,目光探究。
“就是……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,轻咬下唇踌躇如何开口。
风轻妄似乎耐心告罄,眸光一沉便不容拒绝地扒开她的被子,眼见就要动手脱衣服。
“我……腰疼,”顾今月隐晦道:“还有下半身……”
风轻妄止住动作,偏过头眼神专注,示意她继续说。
顾今月一不做二不休,僵着脸羞